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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之路,都靠死撑

---有感“汕尾作家何去何从”

文/郑钟海

 

今早看“汕尾作协”发出的《2018年,汕尾作家何去何从》,乍看这标题,我顿有霸王别姬、风声鹤唳之感,好比我小时候看到“故居”二字,老觉得作古之人之所,方为“故居”。所以,望文生义、断章取义,是多么恐怖而贻笑大方的事呀。浏览完这期的作协简报后,我首次却未必末次地转发到我的朋友圈去,扪心且平静地说一句:该给这些本土作家们手动点赞啦。

 

我虽不是“协中人”,却时刻关注“协中事”,无他,因为都是热爱文字之人,加上外出,更乐意依稀获悉家乡文事的动态。时至今日,我才知道全市竟有那么多叫得出名的文学社团,比如《海陆丰》《甲子》《海内诗刊》《品清湖》《陆丰文艺》《海风》《海丰文学》《青年文艺》《卫城文苑》《陆丰文学》《法留山》《陆河文艺》等,不管是否名副其实,总而言之,都是好事一件,聊胜于无嘛,更何况很多文学社团已经坚持了很多年,也为在地作者提供了发表之地,要知道,之于作者,发表就是创作继续的最大动力!

 

汕尾作协自2016年3月换届以来,具体有何作为,我未必说得翔实,但有一天我从一个事情总体来看,那一瞬间,我的内心真的颤动了,不是惊动,而是感动。应该是“新秀”《法留山》文学社迁址之事——强调一下,我跟《法留山》的任何人并无交集,故而所写之字忠于本心,倘若我以《甲子》作参照物,难免有人会说有偏爱之虞,其实偏爱就偏爱呗,从个人情感而言,我确实也偏爱、钟爱《甲子》——那天,我看了照片,觉得《法留山》开会之所算是逼仄,与会的人却有好几个汕尾作协的头头,看他们的神情和举动,他们应该是两厢情愿而来的。暂且勿论人情、客套、做秀之类,我们尤其是我都应该给头头们在内心深处膜拜一下下:没有什么比身体力行更为真心支持和扶持,也没什么比并肩作战更为平等和尊重!

 

以前以为汕尾地区多出杂文家、时评人,后来慢慢知道原来多出诗人,我最怕谈及诗人和诗歌,却也确实喜欢了好几个诗歌作者,名字就不提了,真是心有灵犀的,此刻他们应该打喷嚏了;老家的说法,念叨一个人,那个人就会打喷嚏。当然,除了感冒。歌诗合为事而作嘛,诗歌,似乎谁都会写,但写好的却凤毛麟角,好比人人都爱画牡丹,唯有牡丹真国色,可你几时看过哪个人真正“动京城”了?说到底,最忌一窝蜂地上,上去干嘛呢,估计他/她自己本人也不知道,而真正知道的那几个,也是以后历史证明他们写得最好的那几个。

 

写小说、写剧本的,质量好坏先不谈,有写的似乎也不多,能写好的更是少之又少。至于写散文的作者,好像又不少了,广义而言,不管什么文学体裁,都跟“散文”有关,只要稍微抒发点情感、记叙个大小事,它都能沾上。所以很多作者提笔即写,也不是特别难事,难就难在写得是否精美、是否深邃。打个比喻吧,散文好比急诊部,什么病人都能先接一接、查一查,但真正查出大问题了,还是得分去专门的科室。

 

泛滥可能未必是错,但阙遗极有可能是一种隐患。写至此,忽然想起“门槛”;所谓“门槛”,对有能力的人就是“门”,对能力不足的人就是“槛”,好比“危机”,有人一叶障目似的只看到了“危”,殊不知祸兮福所倚,或许“危”转个角、打个盹,“机”就出现了。那么,谁来制造或营造这个“机”呢?除了自己的努力,修好自己的内功,发挥好自己的内因,更需要外因。外因有二,一是土壤、是氛围,二是一帮耕耘土壤、创造氛围的人,这帮人中须以文学长辈、官方团体等为主。

 

汕尾,这片丘陵地带,相邻潮汕平原,我们有面朝大海的故事,我们有革命根据地的骄傲,我们有坚韧奋斗的侨胞传奇,我们有有凤来仪的妈祖文化,我们有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民情风俗和文化形态……数不胜数。这些东西,是我们从小到大赖以生存的生活环境和耳濡目染的民间文化元素,也完全可以作为我们文学创作的滥觞,因为作为热爱文字、信仰文学的我们应该有此担当和志向,铁肩担道义、妙笔著文章。

 

曹丕说,“文人相轻,自古有之”,便举例了傅毅和班固,但他们这种“轻”并非人身攻击、倾轧,依曹丕的看法不过是“各以所长相轻所短”,因为“人善于自见,而文非一体”,故而此“轻”归根结底还是“对文”而非“对文人”。曹丕能列出“文人相轻”,我也说说“文人相重”之例。“说项”典故中的杨敬之和项斯:时项斯尚未成名,杨敬之为国子祭酒;项以数首诗作谒见杨,杨见后非常欣赏并十分器重项,杨便赠诗一首,其中有两句:平生不解藏人善,到处逢人说项斯。还有,唐代张籍和朱庆馀的千古佳话:朱庆馀在临应考前作诗献给张籍,借以征求意见,诗有两句:妆罢低声问夫婿,画眉深浅入时无?朱庆馀忐忑之情可见一斑,但张籍酬诗借以打消他的顾虑,曰:齐纨未足时人贵,一曲菱歌敌万金。

 

当下的文人相重,更重要的不是锦上添花,而是雪中送炭。前辈对后辈的重,重在于传帮带,在于一视同仁;平辈对平辈的重,重在于互相激励和互相帮助,而不流于相互吹捧、目无余子。文学之路,算上“练笔日子”,我已走过了廿个年头了;此路,艰难困苦,绝非一两句话说得完,但个中的自豪、满足,也绝非外人所能品。我的一位文学前辈很早就跟我说,你人在外地,就要做心在内、身在外的事情。什么意思呢?只要老家的文友、文事,需要我做点什么,我义无反顾,但绝不会去争个什么位、夺个什么名。鞭长莫及的事,别做,素餐尸位的事,也别做,两面三刀的事,更别做!

 

禅语云:忍人之所不能忍,方能为人之所不能为。要把“汕尾文学”做好,做得人神共喜,做得遐迩闻名,绝非易事,也绝非一人之力。所以,一大帮人一条心去做,长年累月地去做,哪怕月挪跬步,那也总比不做强。忽然,想起一句话:我哪里懂得坚持,都靠死撑着!

 

祝福汕尾文学,祝福汕尾作家。